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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07.28
我有為你帶來喜悅嗎？
輕輕地 腦海裡浮現出幸福的你的模樣
你問我 快樂嗎？
你問我 幸福嗎？
你問我 這樣的時刻會害羞嗎？
願 我記得 這樣單純的幸福 與你一起
這天，頭痛欲裂，一股痛從左後腦蔓延開來，抵不住的噁心感讓我吐了幾回，實在沒食慾，只能喝個東西，卻又吐了個乾。一旁的孩子是看見的，時不時瞄著我，有點擔心，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幫得上忙，就這樣靜靜地做著作業，不敢太多喧嘩。
品：“媽媽，妳還好嗎？妳吐了。
我：“不太好，還是很想吐，頭好痛！”
品：“真的好可憐，怎麼辦？”
我：“媽媽可能中暑了，等等應該就會好多了！”
品：“真的嗎？”
我：“真的！謝謝你替我擔心。”
小小的品，沒有經過太多所謂社會化的人際相處，在他的眼中，在他的口述中，總是一派的自然。擔心寫在臉上，也問在嘴上，就連自己的無能為力也會說出來讓我知道，他說，都不能幫上我的忙，他覺得有點難過。
實在太不舒服的我，這時是沒有心思再安撫孩子了，呼喊著他們把該做的事做一做就去看書吧！這時，小小的品趴在餐桌上寫著，寫著小小的字，還問著哥哥注音怎麼拼。直到晚點看見他書寫的黑與白，倒是暖了一窩心。
今年的暑假，特意給孩子一本特別的本子，記著十來個表格，寫上該做的事，紀錄著每天完成的項目，討論一下，加些點數，或再叨唸幾句。有幾格是很不同的，像是抱抱家人，要做到要打勾，還要超過七秒。還有最快樂的事，最得意的事，最難過的事，加上謝謝自己，與對於明天的小小希望。
子：“媽媽，什麼是最得意的事？”
我：“就是今天讓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事！”
子：“媽媽，什麼是小小希望？”
我：“就是，你想做，想擁有，或希望媽媽爸爸做的！”
子：“媽媽，那什麼是謝謝自己？”
我：“就是，你想對自己說的感謝。比如，謝謝我，今天很認真地跳繩。謝謝我，今天沒有一直生氣。等等的。”
藉著這樣的小小表格，得以窺見孩子不一樣的心思。沒想到就在像今天難受的痛楚中，孩子的心意澄清如水，帶著沁涼走向我的心，痛楚也就能承受了，他巨大的靈魂一肩扛起，小小的文字這樣安慰著我。
小小的品在格子上這樣寫著：
最難過的事：媽媽的頭痛。
小小希望：媽媽的頭痛快好。
一時語塞的我，忘了頭仍痛著，把孩子一把抱在懷裡，這樣的溫暖，比藥還有效。
“讓我撒嬌一下吧！”我輕輕地在他耳畔這樣說著，在這樣的瞬間，有一種喜悅自心底浮現：“多幸運能成為你的母親！”
在這樣的片刻，清楚不過地認出孩子帶給我的喜悅，不是課業輝煌，不是分數滿分，更不是別人口中所有的豐功偉業，單單就只是，一個靈魂與一個靈魂的互相呵護。
於是，想起了更多這樣的片刻。
當我躺臥在孩子身旁，一起聊著天南地北，關於放屁的所有可能。
當我一口氣拔出透抽身體裡的軟骨，孩子一副我天下無敵的讚嘆！
當我們擁抱著，晃頭晃腦地，為彼此充著電。
當我們圍坐在餐桌前，嘻嘻哈哈地擦去嘴角的某顆飯粒。
當我在夜裡，悄悄地翻閱著孩子的照片時，嘴角漾起的溫暖。
大一些的孩子這樣跟我說，他能為爸媽帶來的喜悅應該只有高分成績吧。所以能力不好的他，並沒有辦法為父母帶來喜悅，尷尬的他，這樣低著頭說著。
“不不不，我不是指這樣的喜悅！“
“單純的，那些你與父親騎著腳踏車的時光，那些你與母親窩在廚房的時光，還有你討人厭地說著大屁孩的笑話，是這樣的喜悅！“
“我並不覺得這些能帶給他們喜悅。“
有一瞬間，有些心疼。大一點的孩子，靈魂卻相形渺小。他們的眼中，看見的是怎樣的我們？他們的心中，喜悅該是哪種模樣？“
“親口問一次吧！問問父母，在哪樣的時候，他們為你感到喜悅？”
大人總是愚拙，如我如你，在各樣社會的調教下，我們以為快樂或喜悅該來自某種成就。可是同時間，單純的喜悅也是存在的，多希望，孩子的眼神是閃耀的，多希望孩子總是確切地明白，父母心中，有著這樣的一股單純的喜悅，不為其他，單單因為他的存在。
親愛的我們
我們總會說，孩子長大了，叛逆了，不再那樣可愛了。也許，是我們該向孩子這樣問著：“我有為你帶來喜悅嗎？“在這樣的問句裡，讓我們回到所有可能，所有單純喜悅的可能。然後，不要叛逆，不要頂嘴，要聽！要聽！！
親愛的孩子
有一種喜悅，不是驕傲的成就，是這些感動的瞬間。你會感受到愛的流動，你會感受到真正心疼某個人，與真正地被疼愛，就在你失意的時候，這些片刻會像暖流般流向你，帶給你力量。也許還未尋見，別失去信心，答應自己，從你開始，要找回這樣的喜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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