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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12.17
沒關係 都沒關係的 我們這樣繼續前進
可是 我單字背了又忘
可是 計畫表都做不到
可是 目標好難達到
可是 這次成功了 下次又失敗了
可是你知道嗎？
這樣一再地反覆失敗與挫折都是正常不過的
就一再地回到初衷，再試一次 不一樣的方法
然後 沒關係的
我們這樣繼續前進
可愛的孩子這樣跟我說，他說，背單字好難，背了又忘，也有做計畫，可是，做一半就脫勾了，然後，目標有點高，他覺得達不到的。
孩子認真地這樣講述著，看像是在抱怨，於我，卻是另一種求救的訊號，他需要我們說些什麼，做些什麼，在後頭多撐著他一些。
少年羞澀的模樣總是動人，在那樣困窘的笑容裡，他尷尬地長大著，好想一股氣做好的意氣風發是有的，卻又常莫名跌了一大跤，跌得不明所以。
“我這次考得好，也不好！”
“怎麼說？”
“我考56，不及格。可是，班平均37.多，所以好也不好！”
“我以為我考得很差，我考61，可是我後來發現平均只有57，我們班平均還是全校第一。這樣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考得好不好了。”
每當聽到這樣的對話時，心裡總會多些不捨與心疼。在這樣的體制裡，我們督促著孩子要認真，一分耕耘一分收穫，然後再用刁難的考試告訴孩子，你的付出不一定能得到相對的收穫。很可笑，卻又無力著。
“那你自己滿意嗎？”
“當然不滿意！”
“那是哪裡覺得不夠？”
“好，那你知道就好，這樣就好。”
“那我們訂的目標呢？差很多。”
“我想，就當參考吧，目標之所以為目標，總是一個想望的對象。我在意的是，你對自己的成果滿意嗎？你對自己的付出坦然嗎？夠嗎？你覺得對得起自己嗎？我只想在意這些。其他的，無妨，你辛苦了，在這樣的體制下。”
我曾以為，我在意的是成績，是孩子卷子上用紅筆大大畫下的印記，可是在這些反覆的對話後，我發現，我更在意的是孩子的小小心思。著實心疼著每一種受傷，因為課業，因為比較而來的每一種受傷，是啊！這些成績上的傷總難免，但，我總想，能不能多個方式，讓孩子看到自己認真的模樣，讓孩子更願意肯定自己的努力，於是有勇氣往前進。
倏地一個畫面浮現腦海。雨裡，孩子攀爬上山，卻只有薄薄的一件連帽外套，被雨水打濕的臉上，眼睛都快睜不開了，孩子一手拉著帽緣，一手抓著石塊，奮力地試著往上爬。我想，拉著這樣的孩子，為他撐把傘，躲過這場大雨再說吧，喝杯熱呼呼的茶再說吧。不想，一個失足，踩滑了濕軟一片，受傷困頓著。
所以當孩子這樣羞澀地看著我，說著自己的無能時，總有一種憤怒與心疼是同時出現的。大人說，挫敗難免，人生一輩子都是這樣的挑戰，哪來那麼多藉口與逃避？
荒唐！我說是荒唐，照這樣說，我們都這樣厲害地長大了，那也該是生活得無憂無慮，能力超強的。可是事實是，我們仍為生活奔波著，時而狼狽，時而困頓無力。那，讓我們扭轉這樣的荒唐吧，至少，讓我們牽起孩子的手，而不是在這樣的大雨裡，還要推著他登上山峰。
我並未能將這樣多的矛盾講述出來，因為同時，也心疼著大人的無力，也許，我們也被某種無形的大手往上推促著。但，總想扭轉，總想多些什麼，總想，讓孩子看見他真切美好的模樣。
這樣的問題，也許沒有答案。可是在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對話中，我相信，孩子總會知道自己的努力是被看見的，一次又一次的練習後，他會學著肯定自己的付出，於是再次往前，於是在跌倒時，他可以成為拉起自己的那雙手，帥氣地拍拍膝蓋上的灰塵，再次往前。
親愛的孩子
謝謝你如此坦承說著心中所有的感受，即便受挫，你仍選擇繼續前行，懷抱如此勇氣的你，是個戰士。很多很多這世界的荒唐與無奈，也許仍舊無解，而我，願意成為你的後盾，在這樣的混沌裡伴你前行。
親愛的我們
曾經，我們在那樣的風雨裡狼狽前行，孤獨地無力著。而今，我們已是有力量的大人，讓我們帶著這份力量給予孩子所需要的所有支持，也許還來不及改變這個大世界，但至少，我們將托住孩子純真的靈魂，不再失落。願我們，都成為真正的大人！
安。8Y2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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