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Dec 24 Sat 2022 12:46
2022.12.24
願 我在你心裡 悄悄地佔了一個位置
噓 不要張揚 不要大聲說話
願 我這般悄悄地陪著你 為你帶來些許溫暖
願 在你心深處 星星閃爍著光芒
白晝 日光灑滿你的天堂
黑夜 月娘暖了漫天湛藍
願 你生命中所有的旅人為你帶來不同的禮物
春夏秋冬輕快地交迭著 繽紛著各樣虹光
那些旅人帶來的繽紛故事將一一填滿你的心房
所有的聚散裡 都帶著感動你的禮物
願 悄悄地 我這般駐足在你心房
無聲中 我為你禱告
無語中 我為你祝福
日日 夜夜 生命如斯流逝
而我 如斯於此 守護著你小小的一個角落
願 歲末的平安夜裡
你與你所愛的 沐浴在各般美善裡
我將在這裡
點起一燭火光 為你吟唱著詩篇
我愛你 深深地愛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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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12.24
獨處的時候
我喜歡你閃亮亮的眼神 發光著
我喜歡你坐在沙發上 散發出的一絲慵懶
在那些獨處的日光裡
我知道你的心是滿溢的
既已學會獨處
就不再害怕孤獨
有一種模樣,是我深深陶醉其中的,那是孩子獨處時的臉龐。
總會有一些時候,光灑落一片,那樣的午後沒有太多的紛雜。這樣的時光裡,孩子們散坐在各個角落裡,翔安靜地翻閱著書,他說,歷史都是一群喵,實在很好看,偶爾抬起頭來跟我分享幾句,又跳回他的歷史國度裡。安則靜靜地折著紙,他說,手裡劍不容易摺,但是很酷,靜靜地,他抿著嘴唇用心畫過一條折線。小小的品,翹著腳,坐在沙發的邊緣上,手上拿著好玩的益智書,他說他要研究一下,雙眼發著某種光。
這時的我,坐在遠遠的一方,很珍惜這樣的時光,在同一個空間裡,共處,卻又獨處著。思忖著,真好,小小年紀的他們,已能這樣獨處在自己的世界裡。
獨處,並不一定指的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某一個空間裡,更多時候,獨處是心境上的一個人。當我們能這樣安穩地與自己相處著,沒有急著完成什麼,也沒有一定要完成什麼,就只是靜靜地陪伴自己,順著時間的流逝,會有一種飽足的感覺自心底冒出,像是,突然聞到了已綻放許久的花香,又像是,終於看見那已紅了半邊的楓樹,很多很多我們忽略的一切會在這樣的獨處裡一一歸位。於是,風是風,雲是雲,水是水,一個笑話是一串笑聲,一個解答是一臉的開朗。
心境上的獨處,給予我們這樣的空間飽足自己枯竭的心靈,看似一人,卻開始完整。
自孩子小小的時候,總會刻意留給他們一段空白的時間,自己找事情做。看似很自由的一件事,其實很難,孩子總會說:“媽媽,我好無聊!我可以做什麼?”看著他求救的眼神,一整個發懶,我總會壞心地說,那,好無聊的話,就來寫測驗卷吧。這時,孩子會立刻跳開,“喔!不不不!我找到事做了!”。
為了不給孩子太多的建議與干涉,我刻意讓自己也進入自己的世界。就這樣,孩子摸摸鼻子,自己開始學著找樂子。偶爾,從我的世界探頭出來,會看到極其好笑可愛的他。
小小品拿著好多椅墊,躲在我房間的桌子下,再披上一大條被子,完成的是他的小小城堡,他說,他一個人住,在裡面,有很多大事要思考,像是,等等要不要讓哥哥也進來住,可是這有點難,因為空間不夠大。時間夠的話,他還會利用一張八開大的畫紙折成一本書,畫上音符家族,一分音符是個甜甜圈,二分音符空心一顆,四分音符有點黑,八分音符長根毛,還有兩根毛的十六分音符。總共八頁,不多不少,他說,這是一本傳奇的音符書。摸著書上的劃痕,很想知道,在那些創作的時光裡,小小彩虹的心情究竟是如何的模樣。也罷,這樣不知道也罷,他獨處的世界,不該由我問個究竟。
小哥哥安,他的獨處蘊含著力量,常常是在他獨處創作時,我得以瞥見這樣的力量,強而有力地拍打著。他勾勒的每一種線條,都帶著快感,像是本來就該那樣落下,像是,本來就該這樣躍然紙上。每當他進入這般的獨處時,他的世界只有他,眼神炯炯發著光,而我,深深愛慕著這樣帥氣的他。
年紀較大的翔哥哥,已很能享受獨處的樂趣,他會刻意挑上一本書,靠在他的懶人沙發上,調整一個最完美的角度,咬文嚼字著。他說,那樣的一個人很棒,一個故事看了一遍又一遍,有時,會有新的發現,他說,這樣的感覺很棒。最棒的是,他喜歡這樣一個人安靜地看書,或畫畫,或寫張小紙條給我。在他的世界裡,從沒有孤單兩個字,一直,他都總能這般陪伴自己,很飽滿的一個靈魂。
而我,在一個人的時光裡,總能在文字裡與自已相遇,那該是我最想念的模樣,深深地,我與自己對話著,說著很多很多的關於生命。在那樣的靜默裡,很多種子會發芽,一個念頭,一段文字,一場觸及內心的對話,然後,像突然探出水面的鯨魚,我得著最大的一口呼吸,於是,活了過來!
還有一種獨處,是我所思念的,那是,走在山徑中,層層疊疊的綠當中。我們一同走著,仰望著同一個方向,卻又各自,獨自與自己前行著。在前行時,我們聽見自己深深的每一口喘息,壓在胸口上碰碰碰的心跳聲,還有順著耳際落下的每一種自然的呼喚,也許蟲鳴,也許鳥叫,也許流水聲,在那樣的旅程裡,我們是獨行的旅人,一步一步踩著只有自己能跨出的步伐。我知道,在這樣的山徑裡,孩子們與我都見到了不一樣的自己,那是與生命更深處的一種連結,無以言傳,無以說明,所以,我們總是相視,或笑或靜默。我思念,這樣行於自然間的獨處。
刻意的獨處,是必要的。生活總是忙碌,我們踩著快速的步伐前進著,忙,但不要心盲。疾行,但不要心急。越是在各樣的匆忙裡,更要提醒著自己給予彼此這樣的獨處,引領著自己,瞬間就能回到內心深處,安在,於是立定。
所以,我想給予孩子這樣的練習,關於獨處。小至一個人自己玩玩具,大至一個人完成某種時光或任務,在那許多的練習裡,他必定會遇見自己,看見更多關於自己的模樣,也許低落,也許幽默,也許脆弱,也許創意爆棚,很多很多,他未知的自己,與他所渴望成為的樣子。
親愛的我們
疾行,但不要心急。忙於生活,但不要心盲。總記得,留下這樣一抹時光給自己,獨自在靜默中休憩,對話著,深深地走向自己。
親愛的孩子
多美好,小小的你已學會這般陪伴自己,於喧鬧,於寂靜,你已得享自己的一片天地,記得這樣飽足的感覺,豐沛地回到這花花世界!
可能是藝術品
 
 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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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12.21
與你相遇
你不再是父親 我不再是女兒
不再執著於我們的故事
我看見你真正的模樣
那個穿著白色背心 打著赤腳 奔跑在田埂間的
傻笑的你
有很長一段時間,我無法與人訴說關於我的父親。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,我執著於要擁有一個好的父親。這樣的形象緊緊抓住了我,困住了我所有眼光,反屬不符一個父親形象的,我都不要。多辛苦,這樣的他與我,我們這般走了數十年的光陰,仍舊追逐著什麼。
深處的我明白著,他是愛我的,本質上的一種愛,不帶任何條件與期望。他愛著的我,永遠是那個綁著蝴蝶結,穿著澎澎裙,坐在床上朗讀書本的小女孩,稚嫩地聰慧美好著。每當我誇獎我的孩子長得好可愛時,他總這般說著:“不會有任何一個小孩比妳可愛的,妳是我看過最漂亮的孩子了!”那樣的光榮,在他臉上漾開,好像,我是珍珠般珍貴的存在。
在成長的過程中,我們為彼此建構著許多不同的形象與故事,一一地,堆疊而上,帶著更多期望,也迎來更多失望,於是,我們忘了最初相遇的模樣。
對於完美父親的形象太過渴望,我希望他撥出時間陪伴我,我希望他完全理解我,我希望他是風度翩翩的父親,我希望他是可靠的父親,我希望他是我所想像的任何模樣。這樣的渴望,超越了他真實的模樣,我在我的世界裡建構了一個不存在的他。而這樣虛幻的我的父親,在某一天,生命的磨難中,他在我心中所有的形象瞬間崩塌,而我仍怪著他,不誠實的他,不完美的他。
究竟,是我的執著成就了這樣對他的誤認?
還是,我從未真正地瞭解與接納他本來的模樣?
在未這樣思想以前,我對他的期望如此多,也追著他給予我他所給不出的一切,而他,對於無法成我心中稱職的父親,滿是罪惡與愧疚感。
他說:“好,好,對不起,女兒啊!我真的是一個糟糕的老爸!”
這般,我給予他一個沈重的重擔,關於成為一家之主,我的父親的重擔,同時也把我對自身所追求的完整性,加諸在他身上。我以為,我的許多問題都來自他所建構的家庭,我以為,是他使我的生命不完整。我稱他為父親,他稱我為女兒,我們以這樣的身份框著彼此,滿滿的都是期望,不切實際的期望,強人所難的期望。
第一次看見真實的他,是在一個天濛濛亮的清晨。沮喪地,他坐在皮沙發上,眼鏡落在桌上,一旁是泡了又泡,卻沒有喝完的茶,葉片已然漲大,佔滿整個壺身,父親的雙手肘於膝上,讓頭重重地落在手掌中,沈思著,食指與中指上還夾拿著附著半截煙灰的香菸,菸的味道落了滿屋,我想,他並非真喜歡抽菸,而是在那樣的刺激裡,他得以短暫地逃離些什麼。什麼都沒說的我,輕輕地坐在他的面前。
我的父親,臉上有道傷,下巴處整片的黑青,有紫有藍,應該已是一兩天的傷,卻未曾在電話中聽他提及。他訝異著我的歸來,並沒有料到我會在這樣的清晨出現,一臉的慌張,怕我發現他臉上的傷,怕我看見他這樣虛弱又無助的樣子。第一次,我見著那個男孩,跌倒在田埂裡,不敢跟大人說的可憐模樣。
這樣的時刻裡,他不再是我的父親,一瞬間,他成了孩子,一個需要我擁抱的孩子,輕輕地,我幫他上著藥,叮囑著要每天早晚擦,不要碰到水,不要抽太多煙,晚上睡覺起身時要慢慢地,才不容易再跌倒。然後,要打電話跟我說,要說。
碎碎念的我,得費很大的心力,才能不讓眼淚滑落。很多自責的聲音從心底冒出,更多的是時間與空間的無能為力。而他,也同樣忍著,不想多說什麼,怕是說了就潰堤。靜靜地,我們這樣走在一片寂靜裡。
一種超越父女形象的親密在這樣的時刻蔓延著,所有的稱謂與應該失去了定義,我們以這樣的方式相見。從那一刻起,他不再是我的父親,不再是我執著一定要如何如何的父親。他只是他,一個我想陪伴的朋友。
褪去了很多所謂的應該與不應該,拿掉了許多我對他的期望,又拿掉我自以為沒有完美父母的自卑感,我開始天天打電話給他,對他說聲晚安,對他說聲“我愛你!”
他,就只是他。我們以這樣的方式重新相遇,失去些什麼,尋回些什麼。有一種全新的親密在我們當中萌芽,而這一切,就在那一瞬間的相遇。
他仍是我的父親,卻又不再是我的父親。我不再將他框在我所謂的父親定義裡,也不再嘗試希望他成為我心中的父親,這樣的漸漸鬆手,放開了控制,卻迎來了些許的自由。
我不再試圖透過改變父親來完整我心中家庭的形象,不再透過父親找到回家的路,因為那樣崎嶇的路上佈滿太多扎心的石頭,操縱的,說謊的,苛求的。因為太害怕失去所謂家,太害怕失去曾讓我們完整的一切,我們隱藏著自己真實的感覺,只想呈現最好的自己,我和他,同樣地深怕被傷害,被拋棄。
生命透過一次又一次的磨難,這樣讓我看見,愛與完整,從來就在我身上,並不是任何人可以給我的,更不是我必須向外求的,我並不會因為任何事而失去我原有的愛與完整,而我必須做的事是:真正地看見所有,在那許多所謂的形象背後。
我愛你,僅僅因為你是你。
我愛妳,僅僅因為妳是妳。
你所有的存在與經驗,並不能夠對我帶來任何的傷害與不完整。你的到來是種美好,而終將離去時,我會哭泣,卻也不會帶走我的一部分。
親愛的父親
我愛你,但我不需要你。我愛你,單單因為你是你。願你更多的接納自己,盡情地哭與笑,願你真實地活在每一天的探索裡,願你,不再是我的父親。
親愛的我們
真正的愛是自由的,我無法從你得到什麼,也不需要從你得到什麼,單單地,我們這樣相愛著,不求回報,不怕受傷害。願,我們回到這樣的本質裡,如海洋,浩瀚著,迎來每一種浪花。
可能是特寫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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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12.17
沒關係 都沒關係的 我們這樣繼續前進
可是 我單字背了又忘
可是 計畫表都做不到
可是 目標好難達到
可是 這次成功了 下次又失敗了
可是你知道嗎?
這樣一再地反覆失敗與挫折都是正常不過的
就一再地回到初衷,再試一次 不一樣的方法
然後 沒關係的
我們這樣繼續前進
可愛的孩子這樣跟我說,他說,背單字好難,背了又忘,也有做計畫,可是,做一半就脫勾了,然後,目標有點高,他覺得達不到的。
孩子認真地這樣講述著,看像是在抱怨,於我,卻是另一種求救的訊號,他需要我們說些什麼,做些什麼,在後頭多撐著他一些。
少年羞澀的模樣總是動人,在那樣困窘的笑容裡,他尷尬地長大著,好想一股氣做好的意氣風發是有的,卻又常莫名跌了一大跤,跌得不明所以。
“我這次考得好,也不好!”
“怎麼說?”
“我考56,不及格。可是,班平均37.多,所以好也不好!”
“我以為我考得很差,我考61,可是我後來發現平均只有57,我們班平均還是全校第一。這樣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考得好不好了。”
每當聽到這樣的對話時,心裡總會多些不捨與心疼。在這樣的體制裡,我們督促著孩子要認真,一分耕耘一分收穫,然後再用刁難的考試告訴孩子,你的付出不一定能得到相對的收穫。很可笑,卻又無力著。
“那你自己滿意嗎?”
“當然不滿意!”
“那是哪裡覺得不夠?”
“好,那你知道就好,這樣就好。”
“那我們訂的目標呢?差很多。”
“我想,就當參考吧,目標之所以為目標,總是一個想望的對象。我在意的是,你對自己的成果滿意嗎?你對自己的付出坦然嗎?夠嗎?你覺得對得起自己嗎?我只想在意這些。其他的,無妨,你辛苦了,在這樣的體制下。”
我曾以為,我在意的是成績,是孩子卷子上用紅筆大大畫下的印記,可是在這些反覆的對話後,我發現,我更在意的是孩子的小小心思。著實心疼著每一種受傷,因為課業,因為比較而來的每一種受傷,是啊!這些成績上的傷總難免,但,我總想,能不能多個方式,讓孩子看到自己認真的模樣,讓孩子更願意肯定自己的努力,於是有勇氣往前進。
倏地一個畫面浮現腦海。雨裡,孩子攀爬上山,卻只有薄薄的一件連帽外套,被雨水打濕的臉上,眼睛都快睜不開了,孩子一手拉著帽緣,一手抓著石塊,奮力地試著往上爬。我想,拉著這樣的孩子,為他撐把傘,躲過這場大雨再說吧,喝杯熱呼呼的茶再說吧。不想,一個失足,踩滑了濕軟一片,受傷困頓著。
所以當孩子這樣羞澀地看著我,說著自己的無能時,總有一種憤怒與心疼是同時出現的。大人說,挫敗難免,人生一輩子都是這樣的挑戰,哪來那麼多藉口與逃避?
荒唐!我說是荒唐,照這樣說,我們都這樣厲害地長大了,那也該是生活得無憂無慮,能力超強的。可是事實是,我們仍為生活奔波著,時而狼狽,時而困頓無力。那,讓我們扭轉這樣的荒唐吧,至少,讓我們牽起孩子的手,而不是在這樣的大雨裡,還要推著他登上山峰。
我並未能將這樣多的矛盾講述出來,因為同時,也心疼著大人的無力,也許,我們也被某種無形的大手往上推促著。但,總想扭轉,總想多些什麼,總想,讓孩子看見他真切美好的模樣。
這樣的問題,也許沒有答案。可是在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對話中,我相信,孩子總會知道自己的努力是被看見的,一次又一次的練習後,他會學著肯定自己的付出,於是再次往前,於是在跌倒時,他可以成為拉起自己的那雙手,帥氣地拍拍膝蓋上的灰塵,再次往前。
親愛的孩子
謝謝你如此坦承說著心中所有的感受,即便受挫,你仍選擇繼續前行,懷抱如此勇氣的你,是個戰士。很多很多這世界的荒唐與無奈,也許仍舊無解,而我,願意成為你的後盾,在這樣的混沌裡伴你前行。
親愛的我們
曾經,我們在那樣的風雨裡狼狽前行,孤獨地無力著。而今,我們已是有力量的大人,讓我們帶著這份力量給予孩子所需要的所有支持,也許還來不及改變這個大世界,但至少,我們將托住孩子純真的靈魂,不再失落。願我們,都成為真正的大人!
 
安。8Y2M
貓頭鷹與他的家
可能是樹的卡通
 
 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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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12.14
生命的禮物
親愛的
謝謝你帶來的每一種禮物
多珍重 這樣的每一種心意
而其中最珍貴的 莫過於想著我的你
那樣的心意 是善 是美
是你所能給予我最珍貴的一份禮物
生命 這樣連結著 我與你
一旁的架子上,有一塊水藍色的手工皂,稍稍佈上了灰塵,孩子拿著把玩著,這樣問我。
“這個送你好久了,怎麼不用呢?”
“不要,我不要用!用了就不見了!”
“可是肥皂就是拿來用的啊!可以洗手的!”
“不行,不可以用,要洗手的肥皂很多,可是你送的只有這一個,所以我沒有要用哦!我想這樣放著看!“
默默地,孩子幫我把手工皂上的灰塵拭去,又望向一旁小小的,不起眼的十字架串珠,還有一兩張小卡。
我總愛在這些小東西裡回憶著許多曾經真實的美好,那樣的瞬間,以這樣具體的模式存了下來,不是只有存於腦海裡,而是深深地,在我的生活裡。
曾經,摯友這樣問著我,他說,實在無法理解為何我要細心挑禮物送給朋友或家人。刻意停下了手邊的工作,認真地看著他的雙眼,我說:“因為我很愛你,在挑選禮物時,我是這樣想著你,把所有愛你的心思想了一遍,又希望你再看到這份禮物時,可以感受到我的愛,愛,會這樣張揚地存在著,我們是被愛著的。我希望你感受到這樣的愛。”
這樣的回答,同時間把我一把拉回坐在書桌前寫著卡片的我,每年的12月,整整花了一個月,思念著許多我所珍視的人,總要這樣把一個人思念過一次,想起他的好,謝謝他的陪伴,再祝福著他,印染於紙上的不只是文字,而是一份對於生命最深的感恩與祝福。
“多費時啊!電子郵件多方便!簡訊也很方便!叮咚一聲不就結束的事情?”
“實在無法理解,都什麼年代了,還有親筆寫的信件,附上郵票的那種!”
又曾經,孩子這樣逗趣地問我,“你不會難過嗎?手寫了那麼多卡片,回給你的卻少之又少,不會覺得被辜負嗎?”
“如果我這樣想,應該已經淚流成河了吧!”孩子聽得哈哈笑,笑的是我這樣單戀的心意。
“那我今年不要寫給你好了?”
“不行啦,你看,我的包包裡已經有5張了!”孩子笑著這樣說,一臉的尷尬,沒整理書包的尷尬多?還是留著卡片的尷尬多?在那一片臊紅之中,我並沒有細問,但我知道,這樣的卡片仍是有著力量的。至少,它沒有進到回收桶裡,已是對我心意最大的珍惜。
曾這樣想過,也許是我多情了,太習慣在每一件事上找出一點點關於愛的蛛絲馬跡,所以,心意總是太濃,年少的我也總是容易受傷。不曾對孩子開口過的是,在那一路走來的給予裡,我是曾經在意過的,關於有沒有人寫卡片給我這件事,或是有沒有人替我準備一份生日禮物之類的事。
然而歲月總帶著慈悲,在日夜的穿梭裡,她用各樣美好的方式來帶領我走入各樣的挑戰,那些關於人性,關於我自己,關於我所愛的,又或我不曾接觸的一切。
於是年紀漸長的我,也逐漸明白,光是給予愛,這樣的過程,本身已是一種回饋與滋養。在那些給予的同時,我也是最大的接受者,我的愛,滋養最大的是我自己。在過程中,我真切地感受到力量的流動,像是佇立於天地的大樹,枝葉開闊地接下所有雨水,再順著我的莖與幹,再順著我的根系,進入這片大地,於我,於他,於她,都是這場雨水滋養的生命。這樣看見之後,突然之間,所有的抱怨與遺憾會隨著雨水化在一片大地之中,不再去追究關於被愛,因為我已在其中。
我愛你,於愛中,那是我最大的祝福。你是否愛我,已與我無關。我將這樣的枷鎖從你身上,也從我身上卸下。這樣清明的自由,得以開展。
至此,關於愛,所有可能的樣貌又多了一種,而我,仍在尋覓所有的可能性,願,那屬於我的所有根系,蔓延開來,滋養著我所認知與不曾認知的一切。
思及至此,生命為我帶來最大的禮物,莫過於一顆又一顆稚嫩的初心,斑白髮蒼的她,靦腆含笑的他,為我遞上一把祝福,像是垂掛枝條上的一抹落花,又像微風,輕輕撫在我的枝幹上,也許,只是輕輕靠著我,那樣的溫度已入木多分。而我,這般珍惜著。總是在走往的時光裡,會有這樣的心意落下。這些生命中的旅人,這般為我留下印記,關於愛。
而由我而出,我可愛的孩子們,稚嫩著,像初萌芽的嫩草,沒有世俗的眼光,小花一朵就是愛,小草一把也是愛,仍清晰記著孩子奔向我的那一瞬間,額頭上還有著汗珠,發著剔透光芒,他向我遞上一把三朵小小花,還有一枝散了一半的蒲公英,他說:“媽媽,我愛你!”那樣偶得的禮物,成了一份歲月中最美好的禮物,樸實地發亮著。
親愛的我們
得愛,不得愛,是人性最巨大的混屯。在那樣的追逐裡,計較的所有心思已模糊了所有愛的初衷。讓我們僅僅只是這般愛著,如光,如雨,如風,萬物興盛,已是最大的饋禮,我們將得著更多,一葉與一葉,繁茂地開展著,得以保護我們所愛的所有。
親愛的 我所思念的你
生命總是無常,所以我總渴望再多留下些什麼,讓你知道,有個人這般在意你,這般感念著你所有的存在,有個人這樣深深地愛著你,無所求的愛。
 
註記 品 6Y11M 油土 向日葵與瓢蟲
未提供相片說明。
 
 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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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Dec 10 Sat 2022 10:15
  • 被愛

2022.12.10
被愛
也許 驅動我們追逐一切的 僅僅只是愛
渴望被愛 我們奔馳著 再多一些成功吧
害怕不被愛 我們用力地活著
也許 愛 就在起點處
我們一直被這般深愛著
每每當孩子出門,先生也出門後,屋子變得安靜了許多,這樣的空間裡,會反芻著剛剛才經歷過的一切,然後,很多不討喜的感覺會在這刻時刻開始清明起來。
一早,為了督促孩子吃早餐刷牙,別遲到了,我音量提高著,不到責罵,但在清晨裡,絕不是一道悅耳的聲音。我的慌張,我的憤怒,我的心急來自於哪?怕遲到了,怕孩子被罵,怕孩子被否定,更深一點,總覺得自己沒有把孩子教好,那沒有教好會怎樣嗎?深處的我覺得這樣的自己是不對的,一股不被認同的力量壓著我,不被認同,又怎能被愛呢?沒有人會愛他不認同的東西。
這樣的看見,拉開到更多生活小小卻又無比真切的場景。
學生追逐著每一次考試的分數,高分,被貼上聰明厲害的標籤,走路也會有點風。低分,意味著這個人不夠好,分數的不夠好,定義了這個孩子不夠好。於是,拼命追逐著高分,高分,會被愛,低分,會被責備,會被否定,就不會被愛了。
母親追逐著每一種照顧好家庭的感覺,每當孩子生病時,每當家裡少了柴米油鹽時,每當家的某一個部分出錯時,母親再自然不過地承接下所有的負面感受,定義自己為不好的母親,不好的賢內助。所有的感覺定義著一個靈魂的樣子,而我們深怕這樣的定義讓我們失去被愛的資格。啊!隔壁家的媽媽煮的一手好菜,她的孩子一定很愛她。你看,那個母親如此美麗,她的先生一定還是很愛她。母親,背負著所有以為該有的模樣,深怕自己不被愛了,那是一種被遺棄的恐懼。所以用力地,我們成為每一個像樣的母親,不辜負這樣一個標籤。
我們很容易地,把愛一化為二,被愛,不被愛。
如果我是個很會賺錢的父親,那我會被家人愛著。
如果我是個很沒有能力的父親,那我不會被尊重,也不會被愛。
如果我是個永遠美麗的女子,那我會一直被愛著。
如果我的美貌不再,皺紋橫生,那我不會被愛。
如果我聰明厲害,那我會登上高位,被推崇著,被愛著。
如果我愚鈍平凡,那我不會被社會認可,也不會被真切地愛著。
如果我成功,我才能被愛。
如果我失敗,我不會被愛。
太容易,我們這樣制約地將自己的世界一分為二,由上而下,孩子也這般承襲著相同的被愛與不被愛。可是回想孩子仍是牙牙學語時,他會因我的一臉狼狽而拒絕擁抱我嗎?他會因我剛才的斥責而拒絕擁抱我嗎?他會因生病的不舒服而怪我,拒絕擁抱我嗎?他會因我少賺一切而拒絕擁抱我嗎?所有的這些問句都是否定的。稚嫩的孩子是初始的靈魂,他愛著所有的我們,好與不好的,而這樣的好與不好仍是我們自己所定義的。
生命,這般包含著萬有,美麗的,醜陋的,成功的,失敗的,可愛的,不可愛的,像海洋包覆著所有的浪潮,但卻不以單單一道浪潮定義自己。每一道看似灰暗的浪潮,可能帶來的是另一道清明。
生病了,我們這才有機會真實地看見自己軟弱的地方,開始真正照應自己的身體。如此,灰暗的病,帶著我們重新善待自己的身體。
感情出現裂痕了,這才有機會看見真實的,關於我們以為愛的樣貌,是真是假?是自我的欺瞞還是往更真實走去?這樣的契機,讓我們重新看待愛情,與自己真正與對方的模樣,也許軟弱,也許背叛,也許理解,也許接納,而終將在所有關於愛情的磨難之後,我們明白真正給出愛的是自己,於是在愛裡自由。
與孩子的每一種碰撞,總令人心傷,又帶著懊悔與眼淚。然而正是這樣的每一種我們所想逃避的碰撞,真切地帶領我們回到兒時的自己,一一看清自己真正的模樣,得以重新善待那個曾經的自己,於是更多的接納與理解。孩子這般映照著我們,看似碰撞,卻這般完整了破碎的我們。
在內心深處,我想,我們都不是真切地渴望著我們所追求的,美麗,成功,有錢,專業,人見人愛,這些都只是外在的模樣,我們真正渴望的是被愛著,完整地存在著,只是我們誤以為唯一的方式就是追求所有的好,躲避所有的不好。於是這般矛盾地與自我牴觸著,始終在追逐或逃避裡。我們始終把被愛這樣的一個能力,定義成外來的一種給予。
生命總是慈悲,帶著我們在各樣的磨難裡看見自己的軟弱,卻又在這樣的軟弱裡給予我們力量,祂不因人的不同,而少給我們一片陽光。我們是那片光下的海洋,開闊地包容著所有可能的自己,本質上都是水,也許我們用心地定義著每一道浪,又用心地追逐每一道善浪,再用心地避開每一道惡浪,但在所有浪頭消融後,都將回歸一片大海,而我們僅是如此如一,被自己深深擁抱著,我們的本質如海,這般包容著,擁抱著,愛著我們。從無對立。
當我們允許這樣的完全消融,當我們允許自己可以是醜陋的,嫉妒的,悲傷的,軟弱的,這個時刻開始,這些都不再能定義我們的本質,它們只是我們所感受到的感覺,甚或將帶領我們前行。於是,不再有被愛與不被愛的問題,因為,愛,至始至終都存於我們的心裡。
親愛的我們
我們追求的是什麼?在那樣的追求後面,我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?
我們拒絕的是什麼?在那樣的逃避之後,我們真正遺失的是什麼?
也許,一切本就完整,是我們硬生生地刻畫下那一刀,一分為二。
也許,愛,從來就不用外求,她一直在等著我們回來。
親愛的生命
謝謝祢真實地映照所有,如光,如風,如雨,無分別地照應這般可愛的萬物。
我愛祢,謝謝祢。
 
2022.初冬
我的友人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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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12.07
腳步踏實
稚嫩的聲音這樣一聲聲喊著
“腳步踏實!”
“腳步踏實!”
“不要急!要慢慢走!”
“腳步踏實!”
他大大的心靈
這般帶領小小的他
不知不覺走入了深秋,秋涼一片。趁著還沒入冬,想再走入山裡一趟。
山裡總是涼爽一片,挲挲作響的葉片這般交互摩擦著。交疊著日光,隱約地灑落了斑斑光亮,我很喜歡這樣的山林,一路往前,像是走往回家的路上。偶爾會聽見一點點流水聲,參雜著鳥叫聲。
不過,今天的這座山不是這麼好爬,沿路的石塊散亂地鋪在陡峭的小小山路上,另一面是陡峭的坡,傻乎乎的我們就這樣登上了這座山頭(八仙山)。
離入口處不遠的竹林旁,地上堆疊了一堆約莫百來公分長的木枝,剛剛好是拐杖的長度,這樣的心意,像極了店面前的愛心傘,又像是田埂旁的奉茶桶,我們挑了適合自己身高的作為登山杖。木頭的溫度在手裡漾開,溫潤著,感覺得到曾有許多人同樣這樣握著這木杖,這樣的時刻有種傳承的溫暖,我與孩子分享這般的感覺,今日,換到我們握上這樣的木杖,謝謝前人,留下這樣的禮物。
沿路上,石塊不少,跟溪頭那樣厚實豐暖的山不同,這座山很有他的個性,像是大喇喇地嗆聲著:“沒有兩把刷子就不要來爬我!”。望向三個小毛頭,倒是頭也不回地往前奔走著,第一次,帶著他們這樣挑戰不同的路徑。爸爸在前當領頭羊,我在後頭當守護員,偶爾我們互相喊著,又偶爾互相提醒腳下的每一種小心。
“媽媽,這裡石頭會晃,不要踩這一塊!”
“弟弟,木杖先插在某一個點,再借力頂上去,才好爬!”
“爸爸,小心,你頭上有一根長長的藤蔓!”
“哥哥,等一下,那裡不能一步跨啦!太多了,很危險!”
“要我等你一下嗎?慢慢來!”
“來,我的手借你抓一下!”
沿路上,我們這樣互相扶持著,偶爾,又互相等待著。氣喘吁吁的時候,爸爸會先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角落,讓大家喝個水。怎麼知道很累呢?就是當大家都很安靜的時候,那,就該休息一下了。
“喝點水吧,但要記得留點水給等一下的自己!”
“吃點點心吧,垃圾記得塞到包包旁的小袋裡!”
“哇!蜜蜂來了,快!蘋果先收起來,味道太甜!”
也許是因為有點難度,今天的登山路途中,很少看見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孩子。路過的登山客總是給予他們稱讚,說著好勇敢,誇著好厲害!倒是這一刻的我才傻乎乎地恍然大悟,原來這座山對小小的孩子真是一種挑戰,連我都不容易跨上的石塊,他們想必也要用上加倍的力氣才能往上攀爬,心底,不禁對他們多了些敬意,小小的他們,從頭到尾不曾喊過很累,也不曾哭著不爬了,總是坐一會兒,又再揚身而起。這該是他們給予自己的第一份禮物,一種堅毅往前的意志,一種不輕言放棄與抱怨的心意。
在那片山林裡,我們遇見了兩隻盤旋的大飛鷹,還有一個獼猴家族在樹間晃蕩著,有默契地,我們小小聲地驚呼著,沒有太多的干擾。可愛的孩子在這樣的時節裡,見著了落滿地的橡樹果實與小小可愛的松果,他們撿拾著大自然的給予,驚嘆著每一顆果實上不同的模樣,還有會飛的種子,孩子這樣握在手心裡,由上而下飛落,他向我介紹這樣會飛的生命。眼底透著一種光彩,這該是他們給予自己的第二份禮物,走進大自然的每一種生命裡,感恩著每一種生命的給予,實實在在地看見,不再只是白紙黑字的平面描述。
回程的路上,多了份驚險,既然有了往上的險坡,自然,下山更是驚險。每每驚呼一聲快要滑倒時,那隻木杖就會撐住了我們,又或是一旁的樹枝與藤蔓,緊緊地成為我們抓握的力量。
“謝謝你,樹,抓住了我!”
“謝謝你,我的木杖,還好你有幫我撐著!”
“謝謝你,我的腳,很聽話地陪我一起走!”
“謝謝媽媽安排這麼顛簸的行程,讓我們體驗這麼刺激的山路!”
等等,最後一句怎麼聽起來怪怪的?哈哈哈!沿路上,可愛的老三總是這樣說著很多感謝的話,甚至在一路往下爬時,他反覆唸著這樣的話語:
“腳步踏實,腳步踏實,腳步要踏實,要慢慢走,才不會滑倒!”
“為什麼你要說這些呢?”
“我要提醒自己,不要急!”
“你一直講話不會很累嗎?”
“不會啦!我講話嘴巴不會累,可是我的腳好酸!腳步踏實!!”
哈哈,他的話,總是這樣實在地可愛著,我在他後頭看著他踩下每一步,隨時準備好伸出手扶著他,總在要伸出去的那一瞬間,他又站穩了!這該是孩子給予自己的第三份禮物,看見自己的很多擁有與能力,然後感恩,珍惜著!提醒自己這般踏實地踩著每一步。
偶爾,會有無厘頭的對話這樣衝出來,像是隻飛錯方向的小鳥。
爸:“你們看!有孢子!“
安:“什麼!在那裡?是有包肉餡的包子嗎?“
我:“哈哈哈!是植物的種子孢子啦!“
品:“要是真的有鮮肉包子就好了,講得我肚子都餓了!”
這樣偶得的笑話,逗得疲累的我們哈哈大笑,真心地感謝孩子如此樸實的願望,下次,應該要帶上個包子才對^^
今天,我們整整花上快五個鐘頭的時間才回到出發點,沒關係的,這次沒登頂,卻在心中留下了很不一樣的挑戰。我們將木杖放回原本的地點,默默地,我摸著這一把木杖,說上一聲謝謝,生命,在這樣的一堆殘枝裡用不一樣的方式,支撐著許多人。
孩子們來到沁涼的山泉石台旁,跟我要上了幾枚硬幣,他們說要許願,小小的品願望很多,他說他總共許了十個願望,本來要留一個給自己,後來決定要把全部的十個願望都給我們的家。他雙手合十,喃喃說著一些話。這是孩子給予自己的最後一份禮物,深深地成為別人的祝福。
註記:末了,山泉石台後方有隻美麗的青竹絲躺臥在樹枝上休憩,風吹著,綠著發光的牠成了我們旅途的句點。各自安好,我們這般回到各自的世界。
親愛的孩子
在這樣艱辛的旅程裡,才知道你們可以如此巨大,再多些年歲,你們已要奔走在我前頭,願你們保有今天這般樸實的心,走入每一種春夏與秋冬。
親愛的生命
謝謝祢,帶著我們走入更深更深的那片山林,謝謝祢,保護著我們的每一個步伐。願祢這般帶領我們,時時在這樣風吹草動的綠意一片中,回到深處的那個家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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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12.03
習慣性道歉
我癟著嘴 倔強的臉上 始終不掉一滴淚
你生著氣 一手拉著我 代替我說對不起
可是 我也好委屈
你有聽見嗎? 我也好委屈
放學時,一個女孩叮叮咚咚地跑向我,心裡一陣小慌張,應該又是要來告狀的吧。
“安媽媽,他對我說不好聽的話,他罵我是豬。”
“真的嗎?你真的有這麼說嗎?”我轉身看向一旁的安,他的手剛剛才牽到我的手,都還沒溫熱,就來這樣一招,他開始有點激動地喊著。
“我沒有,她亂說!”
“明明就有……”小女孩清楚地講出時間與過程,唾唾逼人。
“好吧,安,你應該要跟他道歉的。”握緊孩子的手,我這樣命令他。
第一時間,在接三個孩子的混亂中,我亂了手腳,心想著要快點回家,又想著快點解決事情,我並沒有停下來與孩子確認,間接地,代位道歉。這時,一旁的另一個女孩急忙跳出來澄清,說著關於發生的一些事情,這才明白安也有委屈,他的難聽話看起來更像是反擊所說出來的話,至此,突然驚醒。
有點心疼自己的孩子,沒有在第一時間給予他足夠的信任,也沒有跟他確認所有的事實,第一時間,我做的是拉著他的手,要他道歉。在那一瞬間看見自己對應指責的反應,帶著自卑與自責,片段的,兒時的大人的背影,成了我的模樣。
“怎麼沒有說妳罵他的事呢?妳都只有跟我告狀?”我問著小女孩。
“怎麼你沒有說被她罵的事呢?那你回她話是在反擊嗎?”我問著自己的孩子。
“我忘了!”安輕描淡寫地說著,他似乎不那樣在乎曾有過的衝突。
一句我忘了,讓我有點好氣又好笑。怎麼會這樣悶著頭被罵?摸摸他的頭,我蹲低來與他平視。跟他認真地說著對不起。
“對不起,媽媽應該要先跟你確認過的!你是我的孩子,我會相信你所說的一切,如果我又忘了,要提醒我。你是我的孩子,我選擇聽你的!”
回程的車上,跟三兄弟討論著今天發生的小插曲,我請他們幫幫忙,當另一個人被我這樣誤會時,一定要跳出來澄清,讓我知道我該知道的所有面向,然後提醒我,當我言行舉止不恰當的時候。
末尾,我這樣說著:“媽媽很愛你們,但是還不夠成熟,若我的行為言語不對,一定要提醒我,冒著吵架被罵的風險都要這樣與我面對面碰撞。要說,一定要跟我說,關於我應該知道的一切,我很愛你們,我相信你們。
牽掛著這樣的一場紛爭,心這樣問著我:為何自己總是在第一時間道歉?習慣性地承攬所有錯誤,又下意識地背負所有的責任,別人的,自己的,甚至會替別人的錯誤合理化。
因為孩子平時與手足相處時,難免有爭執,也難免說出不好聽的話,很自然地,當別人向我告狀他的不是時,我很容易地認定這是事實。可是我忘了先與他確認過程,像是,你弄散了一地的玩具,那,髒亂應該都是你造成的吧?
<最不該做的就是:第一時間代替或要求自己這一方道歉>
這時,許多兒時的片段畫面一個個從盒子裡掉了出來。當我們偶然有所爭執時,父親總是先責罰再說,他總是說,你好好的,別人怎麼會說你。又說,你一定有哪裡做不好,才會被罵。在那些情境裡,很多時候是我們被壓著頭說對不起。
我們的上一輩,生長在一個不容易的大環境裡,很多時候,他們以為這樣是一種保護,要管教,要先責罰,不然出大事就糟了,被否定就糟了!習慣地,他們選擇先責備孩子,卻在那樣的大聲斥喝裡,一併否定孩子的性情與未知的真相。就算孩子已受傷,就算尚未釐清所有的狀況。看起來好,就好了。看起來解決了,那就沒事了。
當父母選擇在第一時間否定自己的孩子時,孩子也同時否定了所有的信任與協助,接收到的是更深層的被拒絕與被背叛。漸漸地,心房在那樣的假象中關上了。開始習慣報喜不報憂,因為憂不會讓父母憂心,只會引來責備。
出車禍的大學生,第一句說出口的是:“不要告訴我爸爸!”,他說,反正爸爸只會說他錯,才會出車禍。所以不要講,他自己處理就好!“他的腳受傷嚴重,這樣自己拄著拐杖生活了兩三個月。爸爸總問他怎麼不回家?翅膀硬了就不回家是嗎?我是這樣教你的嗎?
先生外遇的女孩,始終沒有勇氣回娘家訴說所有的委屈。她哭著,好不容易娘家的爸媽知道了,卻是責怪她沒有好好當一個太太,不夠有魅力,不夠有婦德,從小就讓人擔心,老公肯娶她已經是萬幸。要改!要改!老公才會疼!不要說什麼離婚,自己做錯還提什麼離婚!
孩子稚氣的爭執把我拉到這些過往的回憶前,小小的孩子,大大的孩子,我想,要的都是一樣的,帶著信任的愛,帶著溫柔的支持,一種所謂“家”的後盾。
當然事後的檢討一定要,但不要在第一時間混為一談。
在我們確認所有的真相與給予支持後,我們帶著這樣的理解回到錯誤之前。不論這是別人或自己的錯誤,當我們可以懷抱支持站在黑暗之前,我們會看到亮光,那所有的錯誤,就會在這一小小的光點開始轉圜,像是從中心點擦掉的黑暗,一圈一圈,我們為自己擦掉錯誤與黑暗,也就不會一直緊握那枝筆,越描越黑,瘋狂地畫著黑色圈圈,陷入一團黑,重重疊疊。
現在的我,一路學習著,有時仍處於盲目的道歉階段,仍想盡辦法要妥協,總在第一時間責備自己的孩子,這樣的我,承襲了父母所懷抱的自卑與一顆想要保護孩子卻拙劣的心。經歷著,覺察著,思想著,生命帶來這樣的禮物,在烏雲後頭,我知道,我與孩子將看見更多的藍天,而我們,將這樣一起前進。
親愛的我們
讓我們不再先責備自己與孩子,先已有對錯定論。讓我們在那關鍵的一瞬間,給予適當的支持與協助,讓孩子知道,永遠,這是一個他可以回來的家,永遠。
親愛的孩子
對不起 第一時間竟是先請你道歉
對不起 我應該要先和你確認所發生的一切
我愛你 我要站在你面前 與你面對風雨
我愛你 我選擇相信你所訴說的一切
謝謝你 這樣帶領我看見
關於我生命灰暗的一切 於是得光
可能是大自然的圖像
 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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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11.30
也許 沒有那麼多的明天
當所剩的時間已是一種奢侈
也許 活著已是最美好的事
我願 這樣記得明天的意義
我願 這樣清醒地度過每一個今天
大雨滂沱的夜裡,開著車回家,翔就坐在我的身旁。我們聽著雨聲刷下,霹哩啪拉地作響,打在車上的聲音美妙地發散著。
翔:“媽媽,你覺得最好的事情是什麼?”
我:“你覺得呢?”
翔:“我覺得是活著!”
我:“為什麼?”
翔:“因為好好活著並不是件容易的事。有很多人並沒有辦法好好活著。”
我:“那最不好的事情是什麼?”
翔:“就是有人為我擔心。”
我:“什麼意思?”
翔:“如果我有狀況,或有危險,就會有人為我擔心,我不喜歡有人為我擔心甚至傷心,那樣我會很難過。”
翔:“那媽媽呢?”
我:“我覺得最不好的事情就是身體不健康,因為生病了,會沒辦法好好生活,也會讓自己與愛的人擔心。最好的事應該就是平淡地過完每一天,然後我愛的人在身旁陪著我,說說笑笑的。”
突然,翔翔這樣說起了一個關於明天的故事。
有一個爸爸,一直在外地出差,他的兒子打電話給他,每一天都這樣問:“爸爸,你什麼時候回家呢?”,“明天吧!”,每一天,爸爸總是這樣說著明天回家的承諾,可是都沒有回來。突然,有一天電話不通了,爸爸在回家的路上出車禍死掉了。然後,就沒有明天了。
說完故事的他,停頓了好一下,好像覺得自己不該講這個故事,但又好像有好多問題想問。
我:“你對這個故事有什麼想法呢?”
翔:“其實,我覺得這個故事有點可怕,讓人很難過,其實,並沒有我們所想的有那麼多個明天,然後會有很多很多的遺憾。”
我:“如果沒有那麼多個明天怎麼辦?”
翔:“那就要好好度過每一天。”
我:“怎樣叫好好度過每一天?”
翔:“就是過得很充實,不要只是說,而是認真地做出來。做你該做的事,做完了,再做你想做的事。例如玩桌遊,看書,或者是看一部好笑的影片。一個人無聊的話也可以找家人一起玩,如果沒有家人,那可以找朋友,如果沒有朋友的話……嗯,我不太能想像這樣的畫面,因為我還有朋友。所以沒辦法繼續給建議。”
我:“那你覺得現在的你幸福嗎?你喜歡現在自己的樣子嗎?”
翔:“嗯,還算幸福,雖然不是每件事都完全百分百符合我的心意。然後,我還蠻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,我覺得算滿足。”
這樣短短的車程裡,我們聊著關於生與死,明天與今天的所有可能。突然發現,孩子有著很寬厚的心,尚未見著許多惡的他,對這世界懷抱著許多許多的祝福。從未想過我會與如此稚嫩的孩子聊著生與死,聊著關於好與壞這樣大的問題,我們總以為孩子什麼都不懂,總以為生與死在遙遠的那一方,但孩子總是這樣思想著,關於我們不能與他們敞開心房聊的那一切。偶爾,像這樣的一場雨,將我們滂沱地困在車陣裡,卻帶出了最壯觀的一場對話,這一瞬間,清澈無比,我與孩子,雙雙靈魂這樣對視著。
生,於你,是什麼?
死,於你,又是什麼?
活著,最好的該是什麼?
活著,最壞的又是什麼?
明天,如果還有明天,
我們該如何度過那樣的時光?
明天,如果已沒有明天,
今天該如何劃上句點?
這樣的我,思考著關於生命的末尾,心裡想著的是,若只剩半年的年歲,那我要如何度過?我想,我會任性地停掉所有的工作,單單成為一個母親,一個妻子,一個女孩。我要用盡生命的末了每一天,寫著給三個孩子的書信,一個生日一封信,一個生日一個願,這樣陪伴他們長大。我要用盡生命的末了每一天,盡情地畫著花草與動物,寫下一首又一首動人的詩歌,希望,為我愛的人留下些什麼,生動而活潑著。我願,在日出中醒來,在日落中睡去,我願,這般平淡地過完末了每一天,在一頓飯一飲茶的片刻間,這般靜落在我的所愛身邊,於是,逝去將是一篇漸弱的樂章,仍悠揚著,直至死亡。
孩子的一個問句,帶領我來到這般思考生與死的邊緣,我尚未能與他說盡心中的這一切。默默地祝福著,稚嫩的靈魂將永遠這般飽滿,永遠在尋求答案的路上,永遠選擇向光而行,永遠期待著每一個明天。
親愛的我們
生與死,從來就不遙遠,我們天天與死亡擦身而過,又在每一天的清晨重新醒來。當我們只剩下幾個明天時,我們會如何度過?那樣的答案也許就是我們每一天該活出的樣子。這樣祝福著我們,如此清醒迎接日出與日落。
親愛的孩子
生命給了你很多很多的祝福,溫厚的心,清澈的靈魂,那是你與生俱來的禮物。倘若可行,總要這樣問著自己關於生與死的每一種可能,深深地走進自己的心思意念,然後你會看見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麼,時時回到這樣的起點,於是不再徬徨,不再害怕。祝福你,深深地,我給予你這樣的祝福,願,你在每一天都能找到,關於活著,最美好的樣貌。
註:
翔 9Y8M
日月潭的玄光寺
哥哥的無奈眼神很可愛,爸爸的右手很有戲,扶著弟弟的頸項,提醒他要安份一點🤣
 
可能是插圖
 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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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11.26
你的就是你的
你的就是你的
只要你不願意
沒有人可以奪走你所擁有的
小至一塊橡皮擦
大至你所渴望的幸福
你的 就是你的
“你可以把餅乾分給我吃嗎”
“不要,我還沒吃完!”
“媽媽!他不分我吃!”
“可是那是他的餅乾啊!我不能幫你搶他的餅乾!還是,你要用你的跟他交換呢?”
“媽媽,我可以不給他嗎?”
“可以的,這是你的,你做決定。可是也許你可以再想一想,因為下次,可能他也會有你想要的東西,你這次的分享,也會讓他學會分享哦。”
“橡皮擦借我一下!”
“我拿一下你的筆哦!”
“不行,請你還給他,我們還沒有聽到他說願意!這樣不是借,這是搶!”
很多很多關於分享的片段,關於所有權的片段這樣從記憶中跳出。很久,沒有聽到孩子認真爭執著關於“我的”,“你的”,或“他的”。會這樣想起,是因為昨天孩子第一時間的退讓。
昨天整理紙箱時,刻意留下了兩個洞洞盤給小小的品,他有著許多天馬行空的點子,也有靈巧的雙手,想著課業尚未繁忙的他,剛好可以在洞洞之間消磨一些時光。果然,中午放學的他,看見紙盤,興奮地開始畫起設計圖,告訴我他要做這個,做那個。忙了一個下午,回到家的哥哥,一看到完成品,急忙想要拿一個,因為桌上有兩個。
品:“不行,這些都是我的!”
安:“可是有兩個!”
我:“不行,這個都是他的,是媽媽給他的。可是我有幫你預留,過幾天再給你好嗎?”
安:“好,那這兩個就先給弟弟。”
在放學後的一陣慌亂中,孩子這樣果決的退讓仍讓我有點驚訝。我以為,他會大吵大鬧一下,也以為他會跟弟弟開始爭執著,畢竟紙盤有兩個。可是,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弟弟玩,然後願意等待屬於他的那一份。
回憶陪伴孩子長大的過程,有很多時候,我們已經這樣做著關於所有權的練習。我不說分享,是因為在分享之前,該要擁有的是“所有權”。
孩子的力量薄弱,身形也小,相對之下,很容易要求他們做出分享,只要一個指令,一個動作就好。那樣的管教很快也很有效,大家都有,別吵。可是,在那樣表象平和之下,有一股漩渦卻才開始形成,黑壓壓地往心裡鑽。那是一種被強取豪奪的委屈與不甘心。
生命力強悍的孩子會掙扎,即便因大人的施壓與教導而暫時停止爭取,也會在內心埋下一顆憤恨得不到的種子,他會將這樣的記憶畫在心頭,記下一筆帳,等他有力量的時候也要豪奪一番,仁慈與寬容,在這樣的漩渦裡,被擠到邊邊的一角。
生命力溫和的孩子,會默默地分享,甚至主動先做到給予,有些時候,不是因為自己有權利做選擇,而是他知道,早拿晚拿,都必須被迫分享,那就先妥協了,免得大人生氣,免得自己受傷。算了,都給出去就好了,算了,我沒有也沒關係。悄悄地,這樣的心像是在一座流沙之中,本應往上的力量在一片寂靜裡被往下拉曳,開始學會習慣被侵略,被吞食。
<你想要孩子成為怎樣的生命?>
同一個問題在不同的時刻反覆叩著我的心房。
若我們希望孩子長出勇氣,捍衛自己與所愛的權益,就不該教他一昧聽話地退讓。
若我們希望孩子有所慈悲,有所寬容,就不該幫他成為強取豪奪的那個人。
若我們希望孩子相信自己所擁有的一切,不論是祝福也好,能力也好,或實際的所有物也好,那就不該強迫他直接給出自己所擁有的。若親近如我們,都能這樣奪走他的一切,那他還能真切擁有什麼呢?
小小的孩子,過了四五歲的稚嫩,雖已經可以了解物體恆存的概念,卻仍須我們實實在在地陪伴他們走過每一種恆存。
我們愛著孩子,這樣的愛並不會因為暫時的分離或孩子長大而消逝,這樣的愛,要說出來,還要做出來,讓這樣愛的存在,扎實不過地存於孩子心田裡。於是他可以安定地等待我們歸來,沒有驚恐與被拋棄的害怕,他確信我們會一直陪伴在他們身邊,永遠。
我們在每次的考驗後,都該帶著孩子看見他所學會的一切,肯定他的努力與收穫。每次吸收進去的知識,是恆存於心的一種力量,並不會因為偶之難看的分數而消失。就算這次考得不理想,那也只代表著還有更多需要學習的,而那已經吸收入懷的知識,你的就是你的,誰也奪你不走。
每一天,每一種在生命經驗中累積的能力,更是一種奪不走的祝福。那些跌倒與躍升的時刻,幸福的時刻,悲傷的時刻,與友同歡的時刻,都帶著某種力量的累積,你的就是你的,這樣的經歷將成為最深層的一部分,成為生命的祝福,誰也無法奪走。
我們這樣一次次陪孩子看見他所擁有的一切,學習著捍衛自己的權益與所有權,學習著保護自己所愛的一切,清楚地表達立場,於是,孩子的心將逐漸成形,溫厚地立定著。
同時間,在這樣捍衛自己所有權的過程裡,我們也將學會尊重別人的所有權,接納自己可以有所欲求,有所佔有,自然也能體會對方的感受,接納彼此成為自己的模樣,自重,互重。倘若我們只是一昧地代替孩子要求對方給予,那即便他是既得利益者,看見別人被強迫分享,他也會害怕,害怕下次被奪取的是自己,而一股因恐懼而成的掠奪與嫉妒之念,將這樣埋藏在他心底。
關於給予,關於分享,在這之前,讓我們先帶著孩子飽滿心中的安全感,一旦真實地感受到擁有,一次,兩次,多次的經驗積累,那緊握的手將自動鬆開,自動給予,因為知道屬於自己的永遠都在 即便不見也會以不一樣的方式回來。我們將在這般的萬物互相效力中學會信任生命。
父母可以做的,是公平的給予,不厭煩的講解,與回顧所有曾得到的美好。而所謂公平,不該只有執著於量的等分。公平指的更是父母“心意”的公平,我們因等重地愛著每一個孩子,願意斟酌每一份付出的心意,因人而制,因時因地因年歲有所不同。
在這樣的心意公平之前,我們會需要面對心中的課題:重男輕女,重大輕小,重小輕大,各樣的過往會這樣左右我們的價值觀,即便已有四五十年的人生經驗,我們仍在這些課題中搏鬥著,戒慎著每一種做出的決定。而真正的心安,是唯一的準則。讓我們走在心安中,站在孩子面前為他守護他所在乎的一切。
親愛的我們
不要急著“公平“,不再怕被批判而強迫孩子分享。讓我們立定,看見教養的初衷,穩住腳步,看見孩子將要成為的模樣。說出口的承諾給予,要做到。讓我們成為說到做到的大人,這是孩子累積在心的信任,他將會這樣學會信任生命。
親愛的孩子
我不能,也不可以命令你給予。沒有人有這樣的權力左右你的心智。但請記得天地的浩瀚,請記得每次你被給予的所有美好。這次你的給予,將為對方帶來給予的勇氣。能量將這樣流動,一捨,一得,你將擁有更寬廣的所有一切。
品 7Y
我們與富冠雞
 
可能是插圖
 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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